木言

Reese养成Fi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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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John Reese先生：

我校的开放日定于下周周六，开放日主题定为“Suit The Suit”，要求详见附件，欢迎您同孩子的到来。

校开放日筹备小组  敬上

这是一封措辞奇怪的邮件，Reese把它扔进回收站后才意识到他犯了个错误，于是又从把邮件从回收站里恢复出来。

“开放日筹备小组”，Reese看着正文下的署名自言自语，“都不像是一个符合规定的组织。”

附件足足有十页纸，好在里面大多是毫无意义的花哨图片，仅有的几行文字也都被繁复的印刷体花纹包围得不甚清晰。除了又一次强调主题名字外，“制服”两个字还被加粗放大，那些占据整个篇幅的图片也都是各种制服的大致参考。

Reese皱着眉头向前追溯到自己的高中生涯，即使是毕业舞会也没有这样花哨的装扮，除了黑白的西服外顶多在口袋里别一朵鲜花，石竹或是别的什么。他关掉邮件，准备等Harold回来再讨论装扮问题。

“我以为开放日是让社会公众更加了解学校？”Reese问刚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的Harold。

“什么？”少年被没有任何铺垫的问题弄得有点懵。

“开放日，”Reese用手机打开邮件，“上面说需要穿‘制服’。”

“噢，开放日，”Harold重复了一遍，“据说之前还有‘非人类生物’、‘植物园’这样的主题，他们管这个叫‘Pre-Christmas Party’。”

“学校同意在开放日上奇装异服？”

“校长大概认为这也是吸引公众目光的一种方法。”

Reese突然就对“制服”的主题满意了起来，他可不想顶着章鱼脚或是海绵仙人掌在高中校园里走动。

“有什么想法吗？”Reese脑海里浮现出Finch穿厨师、医生、海军...一切他能想到的制服的样子，然后又一一否决，这些和面前的少年实在不太搭调。

“我想西服大概也可以算做制服。”Harold把背包放进书房后又走回客厅。

“大概...”Reese想起Roger葬礼时他送给Harold的黑色西服，但显然它并不适合开放日，“我们需要三件套，Harold.”

离开放日只有一周，现在定制西服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可以改制的成衣店成了最好的选择。

再次来到那家成衣店的Finch算是故地重游，店主依旧是恰到好处的殷勤，显然还记得四个月前来这里购买葬礼服装的少年，他拿出软尺示意Harold到里间去量尺码。

“他的尺码你应该有。”Reese说。

“是的，Reese先生，”店主点点头，“但孩子的身体往往变化很快，况且四个月来您把他照顾得很好。”

男人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照顾Harold表示的肯定，嘴角管不住地往上翘，也不管少年能看见他脸上傻乎乎的表情，就这么笑了出来。当店主收起软尺宣布Harold长高了近一英寸时Reese更加得意了，就好像是他给骨头施法成功了一样。

Harold从小矮凳上下来站在Reese身边，男人转头仔细地打量起来。Harold已经超过他的肩膀，深棕的头发在头顶中心聚成一个小小的旋，有一小撮不服帖地立在那里，Reese忍住自己用手把它们压下去的冲动。

“咳咳，”男人清了清嗓子，把目光从Harold身上移开，“挑衣服吧。”

Harold几乎没什么犹豫地挑了灰色，Reese试图让他配上一件浅粉的衬衫却被少年以“过于轻佻”的理由而拒绝了。但Reese最终还是为自己争取到了挑选袖扣的权利——一对深墨绿的磨砂面金属袖扣，Harold这次没有异议。

“您还有什么需要吗，也许为自己也选一件衬衫？”在敲定三天后来第二次试装后店主问。

“不用，谢谢。”Reese收起放袖扣的盒子，脑袋里盘旋着令人愉快的“一英寸”，这让他几乎要唱起歌来。

*

开放日那天Reese从衣柜里拿出熨烫好的衣服递给Harold。一种类似于少女打扮自己娃娃时的愉悦从Reese的脚板下面升起，在到达脑袋时又被男人及时地掐灭掉，他快步走出房间好让少年换衣服。Finch扣好衬衫后试图给自己戴上袖扣，少年显然还不习惯同这种东西打交道，动作有些笨拙。

Reese在客厅听到很多次硬质物体掉在地上的声音后走进卧室，看到低着头努力和袖子作斗争的Finch. 男人笑着从Finch手里拿过袖扣，另一只手把他的胳膊托至半空中后仔细戴好。

“谢谢，Reese先生。”少年收回胳膊后道谢，手腕处有点发烫。

“该庆幸它们不是玻璃的。”Reese做了个拿扫帚扫地的动作。

Finch随后穿好马甲，灰底暗格的布料配了深咖啡的纽扣，最后一粒装饰的扣子颜色要更深一些。

“噢，不要戴那副眼镜。”Reese阻止了Harold戴上眼镜的动作。他从柜子里的一个盒子中拿出一片单片眼镜架在少年的鼻梁上，细金属带被Reese轻轻扣在西服内衬的暗扣上后驯顺地垂在西服肩部来回轻晃着。

“一个惊喜。”Reese后退一步端详着。

Harold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镜片上下两端轻轻推了推，略微侧向一边的头和紧抿的嘴唇让他突然显得心机深沉起来。

“你看上去像是军部的幕僚，Harold.”Reese托着下巴满意地说。

少年没有说话，他把立起的衬衫领子翻折好，羊毛面料让觉得厚重而安全，像是整装待发的战士身着的盔甲。

“你不需要换装吗，Reese先生？”Finch看着依旧是一身睡衣、抱着双臂闲闲站在一步开外的Reese忍不住问，男人此前一直对自己的服装遮遮掩掩，让Harold开始觉得担忧起来。

“马上。”Reese依旧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帮Harold关上柜门后也去换衣服了。

希望不要是是紫色外套配红色马甲绿色领带，少年给自己打了个领结的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

Reese走进客厅时Harold觉得自己的某一根神经抖动了一下。

陆军绿色衬衫领口处系着黑色活结领带，深绿色上装在腰部微微收紧，显出内凹的腰线。肩部的军衔让Reese显得宽阔而挺拔，他取下了本来别在胸前的勋章，在上面别了一枚小小的陆军徽章。同色的长裤沿着腿服帖地向下，垂在发亮的黑色军勾鞋鞋面上——

是美国陆军的标准常服

“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Reese说，不自觉地摸着胸口的徽章，“我以为没机会穿它了。”

TBC.

对，校开放日筹备小组组长就是我。【花痴捧脸【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