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

Reese养成Fi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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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eese在领养证明上签了名，米色的一张纸看上去轻飘飘的。他转头看着Harold，少年也工整地在另一张上写了名字，盖上笔盖时还不忘吹干墨迹。

“我们可以把它裱起来挂在墙上。”Reese抖了抖文件，把它平整地塞进材料袋里。

“先生，”没等Harold发话，负责最后流程的女士皱着眉开口，“这并不是值得炫耀的东西，请您考虑孩子的感受。”

意识到自己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高大的男人有些窘迫。

“没关系的，女士，”Harold说，“Reese先生是在说笑。”

走出大门时Reese松了口气，整个领养的程序总算是平顺地结束，明天应该能回归正常的工作节奏了——东京和中国期货不能持仓让他足足惋惜了半个月。

“Reese先生，你不需要再回去吗？”Harold坐在后座上问。

副驾上放了中午打包的那些饭盒，车厢里都是浓浓的熟食味道，Reese扇了两下后无奈地打开换气和车窗。

“什么？”他一边调整座椅一边回过头，“噢，不用，我请了整个下午的假。”

“谢谢。”Harold轻轻地说。

Reese没想明白少年在谢什么，耸耸肩就表示回应了：“想去哪里？”

“超市可以吗？”

Reese推了一辆购物车跟在Harold后面，看着少年把各种餐具放进车里，末了又添了两块洗碗布。

“不拿餐具？”Reese拿了个汤勺问。

“我不会做菜，Reese先生。”

“我会，”高大的男人说着扫了一系列的厨具进购物车，“虽然没时间做，但买点回去装饰厨房也是挺好。”

在食品区两人又拿了点微波食品，Reese算着时间买了够Harold吃一周的三餐，在保质期到之前刚好可以全部解决。

“学校提供午餐吗？”

“嗯。”Harold看着一堆微波意面和披萨胃里止不住抽了一下。

“那这些就不用了。”Reese说着又把五个餐盒放回去。

买单的时候收银台前的小货架上有巧克力棒，Reese拿了两个塞给Harold，一转眼又看到有小瓶装的M&M巧克力豆，想了想也拿了两瓶。

“上课的时候饿了可以吃。”

“谢谢。”Harold拿着巧克力，觉得刚刚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子。

*

到家后Reese把购物袋堆在厨房的流理台上，Harold走过去想要开始分拣却被阻止了。

“一会儿再收拾。”Reese示意少年去客厅，自己也跟着走出厨房。

Harold被莫名其妙地摁在椅子上，看着Reese极为郑重地也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觉得有点儿紧张。他把手搭在桌子边缘，嘴巴抿得紧紧的。

“Harold Finch。”Reese第一次叫了少年的全名，声音严肃。

“Reese先生。”Harold叫了一声名字就不做声了。

“你很紧张？”男人又问了一句。

Harold点点头，手指在桌角上收紧。

“哈哈哈哈，”Reese绷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吓到你了。”

“Reese先生，”Harold呼了口气，“你有点幼稚。”

男人做了个“不和你计较”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这是家里的钥匙，银色的拿一把是后门钥匙，最小的那把是书房的。”

Harold盯着被摇得叮铃叮铃的钥匙眨了眨眼，这就好像某种权利的授予仪式一样。

“那么，”少年舔了舔嘴唇，“我每天在什么时候之前要回来？”

“这不是什么寄宿家庭Harold，没有那些规矩，”Reese笑着站起来走向厨房，“这是你家，只要你别把房子烧了就行。”

“快来收拾东西吧，到晚餐时间了。”Reese朝还呆坐在桌前的Harold扬了扬头。

*

第二天Reese出现在交易大厅时就感受到了Zoe毫不掩饰的诧异目光：“我们的‘工作先锋’先生最近请假有点频繁啊。”

“我领养了一个孩子。”Reese小声说，同时示意她把声音压低一些。

“什么？！你领养了孩子？！”

还没等Zoe作出任何反应，刚巧路过他们身边的Cater就已经叫了出来，声音大到足以让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盯着这个角落。

“嗯，”Reese揉揉鼻梁，声音再低也没用处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给Kara上季度的审计报告，”Carter显然没有就此放过这个话题的意思，“所以你领养了孩子！”

“是的，并且我昨天签了承诺书。”Reese说完就赶紧去茶水间了。

“嘿帅哥，听说你当爸爸了。”Fusco一遍泡着他的速溶咖啡一边满意地看着脸都扭在一起的Reese.

“审计部的人今天都很闲么？”Reese咕咚咽下一大口水，呛得直咳嗽。

“是，刚解决了上季度的审计报告，”Fusco穷追不舍，“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Reese直接走出茶水间，粗暴地结束了这段对话。

到了午餐时间整个公司都已经传遍了这个消息，最终版本是“Reese和同性伴侣代孕有了一个男孩儿”。

精英们无聊起来战斗力堪比街头卖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小报。

整个就餐期间Reese只要看到有人走过来就会抬头吐出两个单词：

“未婚，领养。”

*

短信提示音响的时候Reese正焦头烂额地重复着第四十六遍“未婚领养”，发件人是Harold.

[学校需要更新联系人信息，我可以填你的号码吗？ Harold.]

[当然可以.]

Reese看着对话框笑了一会儿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刚刚是你儿子？”Zoe倚在桌子边上表情夸张地问，还故意提高了声音。

“我只是他的监护人。”Reese咬牙切齿地回应。

“John，说真的你有时间照顾他吗？”Zoe站直了身子，难得的脸色正经。

“他十六了，不是那种需要保姆的年纪。”Reese看了一眼电子屏，还有五分钟股票要开市了。

Zoe发觉眼前的男人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交易界面上，于是就识趣地闭了嘴。

“但你永远都搞不懂青春期的男生会想什么。”Zoe最后离开时还是留下这么一句话。

而此时Reese的所有感官都被开盘那些红红绿绿的数据占满了，他敷衍地点了点头，隐约记得自己还说了声“谢谢”。

 这里Harold在新的表格上工整地填上了Reese的手机号码。

“John Reese，你现在的监护人吗？”

“是的，Groves女士。”Harold点头。

“作为学校的心理顾问，我希望近期能同他进行一次会面，Harry.”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