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叫这个题目是因为这篇是我自己的碎碎念一样的东西......时间接422之后。本意是想写糖的结果搞成了一块矫情的面饼,OOC警告
希望能勉强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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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eese把车在凌晨的街道上开得飞快,一路撞坏无数公共设施和闯过无数封闭路段后终于把撒玛利亚人的特工甩开。
Root从天窗缩回车里,体贴地把武器放在远离Finch的一侧——这个小个子男人凝视着平放在腿上的箱子一动不动已经很久了。
“甩掉了那些讨厌的特工,地铁站没有暴露,剩下的工作就是把她修复好,”Root轻快地拍了拍箱子,抽出纸巾擦掉胳膊上被子弹刮擦留下的血,“打起精神来Harry,别这么闷闷不乐。”
“我无意于,”Finch双手搭在箱子上,转头看着身旁女超人一样的Root,“或者并未决定是否要重新建造它。”
他将“它”这个字咬得格外重。
“她为了拯救我们而牺牲自己,被压折在手提箱里,她想尽一切办法要活下去而你告诉我你放弃了她?”Root刻意压低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咬牙切齿,“她是你的...”
“它是我的造物,Miss Groves,而非血亲。并且我对它的进化速度感到恐惧,又一次的。”
“Harry,你累了,也许我们明天再讨论就能达成一致。”Root抚了抚Finch的肩膀,眼里又流露出那种常出现的带着点儿不甘和怜悯的眼神,而后执意让Reese把车停下后离开了。
“Finch,还有半小时到地铁站,你可以休息一会儿。”Reese在一个路口右转时说。
他听见小个子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但从后视镜里看过去时Finch仍出神地盯着那个小小的箱子,神色疲倦却始终没有合上眼睛。
2
Finch在长久的僵直后终于动了一下,他费力地扭头看向窗外飞速流动的街景,脸上担忧的神情分毫未减。
“Harold,放松。”Reese慢慢放缓车速。
“Mr. Reese,我想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放松。”Finch转过头来瞪着开车的员工,抿了抿嘴唇。
“二十分钟前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那幢建筑,但现在我们已经毫发无伤地在回去得路上了,”Reese歪了歪嘴角,“如果忽略我腿上那个微不足道的擦伤的话。”
Reese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刚刚他和Finch一共说了三句话,而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Finch说过这么多话了。
心理医生、卡特留下的案子、被Dominic劫持,他甚至连地铁站都已经许久没有踏足了。Reese习惯性地摸了摸耳朵,耳机还塞在耳孔里。他敲了一下就想和Finch说话,然后想起平时在耳机那端的人现在正坐在自己的后方,紧紧攥机器的核心。
Reese尴尬地把手收回方向盘时手机突然响了,震动两下后又停止。他瞥了一眼,是Iris的号码。
第一次见面时Finch曾说他不需要心理医生,或是互助小组或是别的什么,的确如此。无家可归、没有目标、没有生存的动力,每天在流浪汉的聚集地用报纸塞在衣服里面试图取暖。没什么好失去的,没什么好争取的,不怕伤害也不怕死亡,要心理医生又能有什么用。
现在Reese变得有些患得患失,归结起来大概是因为有了在意的人和想要保护的东西,拥有太多秘密和开始害怕失去让他渴望找一个倾诉的出口——一个心理医生听上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3
Reese把地铁站周围通通检查一遍后才放心地让Finch从车里走出来,并且为了安全他们使用了一个此前从未启用过的入口。
推上电闸后地铁站里的灯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一盏一盏亮起,桌子上的主机也开始自动启动,最内侧的墙壁被Root砸坏后还没来得及修缮,Bear听到响动一下子从窝里扑腾起来蹿到两人面前。
和离开前没什么差别。
Reese烧开一壶水后找出Root带来的红茶,用茶夹夹起一撮放进瓷杯子里,开水通过滤网注入杯中,茶香渐渐弥漫了开来。他把杯子放在Finch手边后走进一侧的车厢,拿出药箱开始处理腿上的伤口。
“没有煎绿茶了,今晚就凑合一下吧,Finch.”多余的绷带被剪掉,而后打上一个完美的结,Reese在车厢里扬声说道。
“好。”
4
Reese是真的放松,Finch,Bear,这个地铁站,全都安然无恙。
他经历过战场,有形的无形的,硝烟弥漫的冷箭暗藏的。可只有在这几年里,在他们活着的每一刻,他才真切体会到“劫后余生”。
透过车厢已经发毛的玻璃能看到Finch坐在桌前的侧影,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抚摸着Bear的脑袋。黑色的手提箱被放置在桌上,上面蓝色的灯有规律地闪动着,被毛玻璃模糊成大片的颜色。
Reese在想这四年里他们究竟错过了多少拥抱。Finch无数次将他从险境中救出,他也替Finch挡下不少子弹,但他们从没有在这些之后拥抱过,连“谢谢”也极少说出口。
开始是想说出来却总被对方截断,到后来就默契地不再提起。
Reese猜测注重隐私的老板也同样不喜欢轻易的肢体接触,所以规矩地从未越界。而不说“谢谢”大约是因为某人总是把这个词当成“永别”一样来说,给Finch造成了某种阴影。
回到这个地铁站后,Reese突然觉得找Iris倾诉的想法变得毫无必要。秘密本就不该被知道,更何况他也提不起兴致与旁人分享。
把谎言活成真实,其实也是生活。
5
“Harold,睡一会儿。”抽出一张沙发床的Reese走到桌前,从小个子男人手里拿出已经空了的茶杯。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重建它。”
“我们会活到明天来想这个问题的,现在你需要休息。”Reese顿了一下,还是准备暂时揭过这个话题。
“它是机器,机器只能模拟人类的感情而不能产生它们。”
“嗯。”Reese抱来毯子。
“代码和硬件不会代替血管和神经元。但一旦机器开始学习模仿人类感情,它们的界限在很多人眼里就会变得模糊。”
“是。”枕头也被拍松。
“Root把机器视为生命体,她用于构建整个理论的范式与我不同,因此我们的意见总是不能一致。”
“对。”Reese强行把Finch推至床边,按着他的肩强硬但小心地让他坐下。
“我们有明天,还有明天之后的明天,”Reese歪着头微笑,嗓音温柔,“你知道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Finch终于点了点头,顺从地把头放在了枕头上。
6
Bear缩着身体睡着了,Finch侧身躺着,手松松握拳放在脑袋边上。
上帝蜷曲成一团,深夜的寂静连带着星斗都沉睡在这个宇宙里。
它们终有苏醒的一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