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

Day 4

“我觉得我们得送些东西到Jason家去。”Reese在屋子里坐不住地走了几圈后突然说。

“Jason？”坐在屋子一角的Finch从书里抬起了头，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

“对，送过我们一大块面包的Jason，昨天那匹马也是问他借的。”Reese走到Finch身边，突然蹲下来凑近小个子男人的脸，表情严肃地像是在思考一个世界性难题。

于是两个平日里被危机、暴力、密谋包围的男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思考“我们要送什么作为对好邻居慷慨的回报”这个问题。但鉴于他们都太久没有真正的邻居了，所以始终没有一个像样的答案。

“上次你和Morgan女士...执行任务的时候，”Finch顿了顿，还是把“假扮夫妻”这个词换成了“执行任务”，“邻居送了你们什么？”

“我记得是一碗沙拉。”Reese努力回想着那碗后来不知去向的白色糊状物体。

“嗯，我想送吃的是个不错的选择，亲切又不贵重，更容易被人接受。”Finch合上手里的书，做出了决定。

在决定要送食物后，两个男人没费很多时间就把甜甜圈列入了此次“礼尚往来”的名单，因为这个滋养出了他们肚腩的甜点似乎无论放到哪里都很受人喜欢。

“我们有酵母、黄油、面粉、羊奶......”Reese开始盘点着木屋里那些家底。

“只有白糖，没有糖霜，Reese先生。”Finch以一种挑剔的眼光看着已经挽起袖子跃跃欲试的前特工。

“把白糖磨碎就好，Finch，别这么挑剔。”

“噢，真棒，所以下面我们如果需要鸡蛋的话你是不是还要先捉一只母鸡？”

“我听出来你的讽刺了Harold，所以我决定用做出的完美甜甜圈堵住你的嘴。”Reese笑着把面粉倒进盆子里。

Finch虽然极为怀疑这位说干就干的前特工能不能做出所谓的“完美甜甜圈”，但还是卷起衬衫袖子帮着把一块黄油慢慢融化在煎锅里，满心欢喜地看着那块黄色的固体慢慢变小，然后变成液体。

帮助号码的时候他们总恨不得把每一秒钟都掰成两半来用，如今却心安理得地窝在这一个小小的木屋里，甚至有大把时间来等待一块黄油的融化。

此时的Reese正起劲地把面粉、酵母和水按比例混合在一起，然后起劲地把它们反复揉搓，这些天来攒下的一身力气似乎都用在眼前这个渐渐成型的白胖面团上。在觉得揉得差不多后Reese侧头得意地看了身旁的老板一眼，却发现他又开始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由于不需要出门，Finch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马甲，从前几天的休闲又恢复了永远改不掉的三件套作风。黑色的马甲背后收腰，勾出Finch虽然不怎么明显却依然存在的腰线。而马甲的主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的目光。

Reese突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念想，伸出自己还沾满面粉的手就朝Finch的腰掐去，嘴里还配合地发出哈气的声音。

然而下一秒Reese就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了代价——被痒到或是被惊吓到的Finch猛然向一旁闪躲，然后因为牵动了脖子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Reese先生，你是小孩子吗？”被惶恐的员工扶着坐到椅子上的老板扶着脖子，语气里都是满满的不赞成。

“对不起...Finch...我没想到会...对不起”做错事情的某人低着头，伸出手去帮Finch按揉着脖颈。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力道，然后感觉到Finch慢慢放松下来。

“Reese先生，我现在也要掐你的腰，不许躲开。”Finch闷闷地说，然后也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准确地碰到了Reese的痒处。

痒得涨红了脸的Reese最终借着面团发酵好了的理由躲开了Finch的魔爪，完全忘记了从前的训练已经让自己早就能够忍受痛痒。

“你们真是幼稚得可怕。”后来Shaw听说了这次“挠痒事件”后啃着苹果不屑地评价。

甜甜圈最终从油锅里被捞出来的时候呈现着一种迷人的黄色，Reese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口试试，却被烫得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

“不要这么着急，Reese先生，拿出点你在等待一个号码出现的耐心来。”Finch一边递上一杯凉水一边说。

“我们的号码可从来没这么香过。”

Finch把碾好的糖粉仔细而均匀地洒在晾凉的甜甜圈上，并且在数次眼神警告凑上前来的Reese无效之后，拿纸巾包起一只递给了他。

“只能拿一个，不能更多了Reese先生。”

Reese一口咬下一半后把剩下的一半甜甜圈递到Finch嘴边，“总得尝尝我们的作品吧，Harold.”

Finch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咬住了，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Jason和所有这里的居民一样，粗犷慷慨而热情，还有一个同样热情美丽妻子。在Reese表明来意后，Jason和妻子几乎是把他们簇拥着进了屋。

“甜甜圈？在我们这里可不常见，但你们做的看上去就很好吃。”Jason说着拿起了一个就塞进了嘴里。

“希望你们能喜欢，十分感谢你的面包和马匹，Jason.”Finch礼貌地回应，由于不适应一个新的环境而保持着脊背挺直的坐姿。

Reese好像察觉到了Finch隐秘的不安，默默地把手放在他背后轻抚着，想让这个神经时时都过度紧绷的小个子男人放松下来。

“噢，你们真有爱，”Jason的妻子注意到了Reese的小动作，脸上瞬间笑意丛生，“我记得你是从纽约来吧，John？同性婚姻合法化真是太好了。”

“是的，”Reese的眼睛像是被光点亮了，放在Finch背后的手也正大光明地搭在了他的肩上，“真是太好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