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F】Dreaming Elf
说明：送梦精灵Finch，失眠患者Reese。脑洞来自贰万，她打的模具我灌的铁水。脑洞原文：https://la-papesse.lofter.com/post/1d
警告：糖刀，糖刀，糖刀
情人节快乐，希望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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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自从战争结束，Reese就再也没能睡得安稳。炮火声隆隆地在耳边反复响起，天花板似乎在不停抖动，咯吱咯吱随时都要塌陷一样。他在床上翻了第十三次身，压制住要跳起来检查四周的冲动。
“刚刚又有一个梦球被输送过来，还是John Reese的，”送梦精灵Harold Finch拍着小翅膀飞到同伴Nathan那里抱怨，“我的房子快要装不下了。”
Nathan一边娴熟地把从连接管里输送的梦球归类到架子上，一边回过头说：“我庆幸自己没有负责那根管道，或许你可以去再换一个置梦架？”
“上一个已经把我的露水都用光了，”Finch忿忿地说，心疼自己的财产，“八个置梦架，整整八个都被他夜里产生的思考物占满了。”
“你有看过内容吗？”
“只看过一个，里面人类的武器把梦球都染灰了，想必其余的都是如此。”
Finch的耳朵突然抽搐了一下，他想他又听到了梦球被传送来的声音。
“噢，我讨厌那些灰色的东西。”
房子都被堆满了，Finch不得不把屋顶卸下一块好让梦球能再堆高一些。当天夜里为了保持梦球的湿度，避免它们因为空气过分干燥而破裂，精灵长老下了一场雨。Finch躲在房子的一角难过地看着水珠滴滴答答地从屋顶落进来，金黄色的地板都弄湿了，里面星星点点的亮光也被从里到外浇了个透。
“今天一定得去John Reese先生那里。”Finch自言自语。
小精灵从标着Reese名字的八个置梦架上挑了一个梦球放在水晶的转换器里，费了一番功夫把它从灰色变成了海蓝色，粘稠的蓝色发光流体在里面不断地旋转。Finch把梦球抱在怀里准备出发，如果Reese还是不能睡着，他就把它直接送进男人的脑袋里。
连接管实在是太窄了，Finch费力地挤进那根管道里，还没来得及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嗖”一声被传送走了。
被从管道里甩出来也十分猝不及防，梦球被甩得咕噜咕噜地滚进床底下。精灵咕哝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走到床下抱起梦球，还没来得及走出来就被什么提着到了半空中。
“噢天呐。”Finch惊慌地拍着翅膀，他忘记隐身了。
Reese好奇地拎着小小的精灵仔细端详着，他翅膀挥动产生的一丝丝风不停地刮过鼻尖。小东西看上去比自己的手掌还要小，怀里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蓝色球体。
“你...”Reese只吐出了一个字，然后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Finch警惕地绕着男人飞了两圈，气喘吁吁地整理被弄乱的小衣服。他和Reese先生的第一次见面，他捏着他的衣服把他提起来，而他把梦球直接砸进了他的脑袋。
实在是太不愉快了。
Reese昏昏沉沉地在一片海洋里漂浮，身边都是玩具枪和各色迷你军装人偶，甚至还有一辆五彩缤纷的坦克突突地冒着蒸汽。他伸手抓住一个人偶，砰一声变成小丑冲着Reese嘿嘿地笑。
Finch从传送管里回到自己的房子，有了准备这次没被摔倒地上。相信再适应一两次他就能在到达的一瞬间完成隐身了。坐回房子角落里的吊床里等了一会儿，没有梦球再被传送过来，Finch松了口气，把卸下的那块屋顶装了回去。
2
Reese今天心情少见地好，好到允许自己多吃了一个两倍糖霜的甜甜圈。
“昨晚睡得怎么样，先生？”
面对这种日常寒暄的时候他终于能回一句“不错，谢谢”，虽然梦有些荒诞离奇，除了变成小丑的人偶色和彩艳丽的坦克之外，还有一个长着翅膀的奇怪小人像投掷棒球一样把他的蓝色球体砸向自己的脑袋。
Reese喝了口咖啡，如果这种能入睡的情况持续下去的话，他大概就能甩掉无聊透顶的心理医生了。
Nathan敲响Finch的门想询问那个勤奋梦球制造者的情况，却被开门时的景象吓了一跳：屋子里烟雾缭绕，精灵的脸上灰扑扑的像是被袭击了一样。
“抱歉，咳咳”，Finch咳嗽着，“我在进行一项实验。”
“什么？”Nathan走进里面，看到一个巨大的机器横在中央，有七个横杆从机器中央伸出，上面放着七个梦球——都是Reese的，显而易见。
“梦境融合器，”Finch摁下边缘的黑色按钮，“我说服他们把这个留着生锈的机器借给我，不然我只能拆房子了。”
机器发出巨大的声响，梦球接二连三地开始颤动，渗出的灰色的烟雾被吸进中央的透明容器。烟雾飞速地旋转，渐渐变得透明而粘稠，成为可以捧住的实体。
“我们用什么颜色？”Finch转头问身边的同伴。
“粉红。”
容器渐渐泛出淡淡的红色，随着旋转不断加深而后又变淡。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一颗可爱的粉红梦球出现在机器出口。
“七个梦球做成的完美粉红炸弹。”Nathan抢在Finch前面开口，并且给梦球取了一个令人皱眉的名字。
“这种粘稠度大概能让他拥有八小时的睡眠”，Finch对着光摇晃球体，“希望他不会讨厌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童话故事。”
管道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故障，传送的时候咕噜咕噜地响着，Finch的翅膀被挤得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垂在背上。
Reese被从床边传来的声响吸引了注意，他条件反射地握紧枕头下的枪，盯着空气一动不动。
“他们难道就不能维修一下传送管，”Finch抱怨，“我需要投诉。”
“我醒着吗？”Reese看着凭空出现在空气中的小人。
“当然，先生，”Finch费力地把翅膀展平，把手里的粉红色梦球瞄准脑袋扔过去，“但很快就不会了。”
男人用手轻巧地接住小球后放在手掌上观察，Finch慌张地飞过去想把梦球拿回来，被Reese捉住翅膀拢在手心里。
“真的有牙仙存在？”Reese对着合起的手掌说。
“我不是牙仙，Reese先生，”Finch坐在Reese宽大的手掌里努力保持冷静，“牙仙大多是雌性，现在请放我出去。”
“你要保证不逃跑，小东西。”
“我保证，先生，并且我不是‘小东西’，我叫Harold Finch.”
3
“送梦精灵？”
“是的，Reese先生。”Finch坐在Reese曲起的膝盖上，胳膊还抱着梦球。
“我们把人类夜间产生的思想收集后略作修改成为可被人体吸收的梦球，里面的内容就是你们称之为‘梦’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一根传送管来输送梦球，首尾端分别是人类大脑和我们的梦境处理屋。噢，人类当然不能看见传送管。无意冒犯，Reese先生，但你们庞大的身躯也不能通过管道到达处理屋。”
“你们每天都会出现在人类床边吗？”Reese忍不住弹了弹Finch在说话时跟着扇动的翅膀，笑着问。
“Reese先生！精灵的翅膀是十分脆弱敏感的，希望你可以不要碰它。”Finch让翅膀贴着背部收起，语气有些不满。
“抱歉。”
“以及精灵是不允许出现在人类身边的，”Finch压低了声音，这让他本就细小的声音更加难以听清，Reese不得不把耳朵凑过去，“但是你产生的梦球把我的屋子都挤满了。”
Finch想到自己拿出去换置梦架的那些露水又心疼了起来。
“噢，”Reese觉得有点儿愧疚，“那我该做什么呢？”
“乖乖睡觉，Reese先生。”Finch抓住机会把梦球塞进Reese的前额。
回到梦屋的时候Finch有些恍惚，一直以来他们只是通过梦球看到人类的生活，上一次接触人类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几十年前还是几百年前。屋子的角落里藏着一个金色的盒子，Finch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捧出来打开。一个梦球被安放在盒子中，透明得几乎发现不了它的存在，这是Finch自己的。
他们拥有永不衰退的生命和不断消减的记忆，极致的欢乐和尖锐的悲伤被时间一年一年磨得像平静的精灵湖面。因此每一位送梦精灵都被允许拥有这样的盒子，用来存放自己最想保留的一段记忆，反复重温。
Finch把梦球融进自己的胸口，一朵玫瑰花从便从地面上缓缓盛开。
“Grace.”Finch轻声叫着花的名字。
整个精灵世界唯一的玫瑰花，可能是路过的鸟类不小心撒下了这种人类花朵的种子，安静地开放在Finch门前。精灵会把自己积攒下的露水小心地浇在玫瑰的根部，如果还剩下一些便淋在红色的花瓣上。光线在露珠上不断地折射，衬得玫瑰娇艳美好。
“人类和他们所有的东西都不能出现在精灵的土地上！”
这是梦境结束前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所有景象都消失不见。
梦球慢慢从胸口出现，Finch捧起它小心地放回盒子里。
4
Reese原谅了前两晚Finch不经允许直接把梦球砸进自己脑袋里的事情，但威胁说如果精灵再这么干，他就继续整晚不睡。
“我会不停地产生梦球把你的房子淹没的，Finch.”Reese指指Finch怀里。
精灵只能把融合好的梦球放在被子上，屈着腿坐在一旁。
“我以为精灵应该是不穿衣服的。”Reese看着Finch袖珍但做工精致的三件套，从袖扣到口袋巾一样都不缺。
“人类对精灵的错误认识之一，”Finch拍拍翅膀，表情严肃，“总以为我们是长着翅膀的小婴儿，裸体拿着魔杖飞来飞去。事实上只有天使才会这样。”
“天使是小婴儿？”Reese笑着问。
Finch并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自顾自地继续：“第二个错误认知就是觉得我们会魔法。”
“你不会魔法？”
“不会，Reese先生。精灵只是一种高智慧生物，并被赋予了特殊的职责，”Finch绕着屋顶飞了一圈重新坐下，“现在你可以睡觉了吗？”
Reese摇摇头，从床边柜子上的碟子里拿了一颗樱桃塞进Finch怀里，精灵抱着深红色的果子好奇地看着。
“这是樱桃。”Finch肯定地下了结论，他在人类的梦里见过。
“尝尝看。”Reese又拿了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精灵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他犹豫着咬了一小口，没防备汁水被挤出来，瞬间被溅了一脸。Reese递了自己衣袖的一角过去，Finch双手抱着樱桃没办法，只能凑上去把脸在布料上抹了抹。
“味道很好，谢谢。”精灵说着又咬了一口，小心地避开中间的核。
Reese恶作剧一样又连着梗拿起一个放在Finch的腿上，Finch抱着只剩一半的樱桃努力稳住腿上的另一个，歪歪扭扭地终于坐稳后对着Reese瞪眼睛，而后者只是无辜地挑挑眉毛。
后来Reese陆续给精灵准备了小椅子、袖珍的软垫，床边的柜子上始终放着削成小块的水果。Finch每天抱着融合好的梦球在夜里准时出现，愉快地享用完水果后让Reese做一个美梦作为回报。
Reese当然不会说他去玩具店买这些小椅子小垫子时遭遇店员奇怪的注目礼，他看着Finch舒服地把自己安放在椅子里，忍不住就要去捏捏他的脚或是戳戳他的肚子。
“Reese先生，容我说这是很失礼的行为！”Finch有一天终于抱怨。
男人没有露出半点被责怪后窘迫的样子，他用手指轻轻把Finch捏起放在掌心，放到眼前对着他轻轻地吹气。Finch的脸立刻泛出点儿粉红色，像他第一天带来的那颗粉红梦球。他把咬了一角的苹果块放在Reese的掌心后就气呼呼地消失在空气里。
消失前Finch忘记把梦球砸到那个失礼的大家伙脑袋上，所以Reese在夜里依旧清醒着。连接管里有梦球不断地涌出来，很快就占据了Finch好不容易清空的一层置梦架。这次的梦球几乎都是正常的金黄色，只有一个里面还混杂了紫红的色带。Finch好奇地把那颗拿过来放进读梦器中，把播放口对准空白的墙壁。
墙壁上显现出的画面让Finch刚刚恢复正常的脸又开始爬上可疑的粉红，他的双手在衣服下摆收紧，翅膀飞速地扇动。但他还是让自己努力看完了一整个梦球的内容：
画面里Reese在用舌头舔舐Finch的脸，然后有耐心地用镊子一颗颗解开他衣服上精致的小扣子。裤子和鞋子也被脱下，男人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把衣物平放在矮柜上后才转过脸来。他的手指揉捏着Finch的下体，另一只手把精灵的胳膊轻轻压在被子上。
播放结束后Finch慌忙把梦球取出来塞进最里面置梦架的最底层，出来时不小心撞到了半空中的露水喷洒泵。
“唉。”精灵重重叹了口气揉揉脑袋，忍住把Reese的连接管扯坏的冲动。
第二天Finch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去Reese那里，在看到那些挤在架子上乱七八糟的梦球后他还是选择在晚上出现在人类面前。
毕竟他不想生活在乱糟糟的梦屋里，Finch这么想着，打算今晚用两倍力气砸那个人的头。
“我以为昨晚能梦到你。”Reese再见到Finch笑得格外开心。
“不会的，装着不合规矩思维的梦球已经被我销毁了。”Finch敲了敲Reese的前额，想着那个在架子地下所谓“被销毁”的梦球有点儿心虚。
“你看没看见...？”男人的表情很期待。
“没有看见！”Finch像被电到一样一下弹开去。
“放松点，Finch，”Reese不顾精灵的挣扎把他捏到自己面前，“我在退休军人俱乐部找到了工作。”
“你说的是这个？”Finch一下停住扭动。
“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Reese压低声音问，气息痒痒地拂过精灵的翅膀。
“恭喜，Reese先生。”精灵慌忙地别过脸去轻轻地说了一句。
5
情况从某一天开始趋于好转，但也可以说急转直下。
退休军人事务部的工作繁琐且消耗精力，但即使如此每当他回家时还是会记得在床边白上一叠切好的水果，小椅子也一直放在原来的地方。但直到水果开始腐烂，也没有那个长着翅膀穿着三件套的精灵的身影。精灵消失得突然而彻底，就像他汹汹而至的睡眠令人毫无防备。
Reese不再做梦了，眼睛合上时除了一片纯粹的黑暗外什么都没有。
“这对人类来讲是好事，Nathan. 如果每一位人类都不再失眠的话，我们的工作会轻松很多。”Finch对着伙伴说。
Reese在工作后睡眠渐渐变得正常，不需要Finch每晚带着梦球去迫使他入睡。精灵由此而变得清闲，偶尔会对着Reese的连接管发呆。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他？”Nathan探进连接管里检查了一遍，确认它并没有发生故障。
Finch看着角落里的透明盒子不说话，很久之后才慢慢开口：“你还记得那朵玫瑰吗。”
于是Nathan就识趣地住了嘴。
人类是永恒中短暂的意外，而精灵则是永恒本身。
当Reese的梦球终于又一次被传送来时，Finch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它从自己发抖的手中掉落。男人收养了一个女孩儿，名字叫Leila. 他像所有中年男人一样辛勤地工作，晚间回到家微笑着亲吻女儿的脸颊。
Finch把那个梦球修饰得圆满香甜，小姑娘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她拽着Reese的衣角脆生生地叫着男人“爸爸”，然后在嫩绿的草坪上像小狗一样打滚。
如果说还有值得安慰的地方，那么就是Leila的连接管不久后也被分给Finch负责。Nathan在分配时做了些手脚才争取到这个结果，Finch在心里暗自感激，表面上却什么也不说。
小姑娘每天传来的梦球里都是Reese的身影，白衬衫黑西装，挺拔得像冬天的雪松。Finch有些恍惚，在他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从来都是穿着睡衣满脸戏谑地逗弄自己的样子，如今再从别人的思绪里看到，像是隔了一条宽阔的银河。
但Finch热衷于为Leila创造各种各样的梦境，每一个里面Reese都像超人一样神通广大，每一个的笑容都能点亮没有阳光的早晨。他能抱着Leila在天上遨游，也能打败从地里钻出来的可恶怪兽。Finch在别人的梦里创造着Reese的喜怒哀乐，比他自己的梦还要真实。
“爸爸，世界上有精灵吗？”Leila挥舞着刚买的小魔杖仰起脸问。
“我不知道，亲爱的，”Reese恍惚记起从前的很多个夜里有手掌大小、长着翅膀的小东西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啃着樱桃，“也许有吧。”
6
有一天Reese蒙尘的连接管炸开在Finch的梦屋，精灵怔仲良久后慢慢地把碎片一点一点地捡起。
John Reese要离开了。
Finch花了一天的时间做了一件从没做过的事情：他用自己的记忆做成能适应人类的梦球。透明的记忆被一点一点抽取出来，在融合器里不断地翻腾，黏稠得能粘住一切被忘掉的往事。
梦屋的置梦架早就从八个减到两个，没有源源不断的梦球来淹没他的地板。
Reese躺在病床上，一呼一吸都要用尽全身力气。Finch隐了身小心地抱着梦球站在Reese耳边。即使一百年，或是更久之后Finch也会忘记，他还是努力地想要记住此刻人类脸上的每一道皱纹。
“Reese先生.”这个名字许久都没从嘴里说出，连发音都带上了滞涩。
老人的头略微动了动：“Finch？”
“是我。”
Reese伸出手去握住床边的女儿，Leila凑上前去担忧地看着他的脸。
“亲爱的，”Reese深吸了一口气，“我记起来这个世界是有精灵的。”
“所以我要睡着了？”Reese偏过头对着空气说话。
“睡很久，Reese先生。”
“你会在那吗？（Are you there?）”
“一直都在。（Always）”
“那么晚安。”
0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Finch站在梦屋中央，等待遗忘缓慢且不可避免地降临。
透明盒子里玫瑰花的记忆仍然安静地被藏在角落，Finch没有再打开它，他怕打开后会忍不住用关于Reese的记忆把它换掉。不去触碰，就不用做出选择。
精灵世界的夜晚降临，Finch在完全黑暗前清点着置梦架。一颗奇怪的梦球咕噜咕噜地从架子底滚了出来，金黄里还掺杂了丝丝缕缕的紫色。
Finch用了一会儿想起这事Reese在某一天传来的荒诞思绪，被自己谎称销毁的那颗梦球。
精灵抱着小小的金色在黑暗中笑出来：“现在你也成为永恒了，Reese先生。”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