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

不AU。。。但是恐怕有点OOC，老两口退休后又复职（并没有。。。）的小短篇~不是BE不是BE不是BE【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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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矮柜上手机的震动声在黑夜里格外响亮，睡眼朦胧的Reese伸出一只手探向一侧拿起声源，发现是因为电池耗尽而关机发出的提示音。

身旁的Finch一下从床上坐起，他惊惶地看向Reese，“我们又有号码了是吗？”

Reese只能抚摸着小个子男人的后背，温言安慰着说刚刚只是手机关机时发出的提示音。于是Finch狐疑地复又躺下身去，闭上了眼睛。

Reese用手臂圈过Finch，将他整个揽在自己得怀抱里，嘴唇摩挲着他已经花白的鬓角轻轻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到Finch纠紧了自己的衣领，勉力抬起头来说：

“我们收到号码了，John.”语气肯定得不容置疑。

于是Reese知道，Finch的记忆又退回到了那个他们都还算年轻的时间。

那么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他们开始白发丛生，现在他们开始长出皱纹，现在他们偶尔出行乘坐地铁的时候会有年轻的孩子让座，现在他们是纽约熙攘人群中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半老头子。

Finch是他曾经的老板，他的搭档，他与之并肩作战的队友，他如今的爱人。他们从风雨中一路扶持着走到今天，一个已经步履蹒跚而另一个也是一个满身伤痕。

如今Finch的记忆会停留在过去的某个片段里固执地不肯出来，那个有无休无止的号码和无休无止的忙碌的时光。每每这时Reese总是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告诉他一切的响动不过是街道汽车的鸣笛或是手机短信的提示音。

“那是号码，Reese先生，请不要骗我。”连称呼都由名改成了姓，Reese又能有什么办法。

Finch离开床换好了盔甲一样的三件套，在微弱的光线里显得年轻了起来，一如当年那个富可敌国的隐形电脑高手，“John，我们得收集资料。”

“好，不过等我先打电话给Shaw和Root.”Reese起身，手臂上某处伤口的牵动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在一个皱眉后还是将停顿的动作继续进行了下去。

“你怎么总是不阻止他。”在凌晨被叫来他们过去行动基地的Shaw皱眉问道，这样的情况在他们退休的十年中发生了许多次，到最后Reese总是会新添上一两道伤口，不致命，却也够受。

年龄摆在那里，再轻微的拉伤也会造成极大的痛苦。Shaw一把抓住Reese的胳膊微微使力，然后看着面前这个头发花白却依然高大的男人把脸皱成了一团。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她又问了一遍。

Reese将手抽回，视线看向远处在电脑前忙碌的Finch，压低了声音。

“你见过Harold流泪吗？”他在Shaw惊异的眼神里继续，“第一次他把喇叭声当做是号码的提示时，我当然阻止了他。那是个傍晚，我们准备去超市里买材料来做晚餐。我告诉他我们已经退休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只是要去买一些食材和汤。”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在抖。是的，我们出门时一向牵着手。”

“然后我侧头看他，却撞见他眼睛里的水光。”

“Harold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Shaw，可就是没有滴落下来。那些水就那么盛在他的眼睛里。”

“他跟我说，‘那分明是个号码，你为什么要瞒着我，Reese先生。’”

“我不能拒绝，Shaw.”

他们已经垂垂老矣，像是上锈的路灯发出微弱昏黄的光线。因为光线的不足你想换掉路灯，你想剥夺它们发光的权利。

这怎么可以呢。

“我们的号码是Rose Bennet，21岁......”Finch把号码的照片贴在了玻璃板上，嘴里不停地说着关于Rose的一切信息，从居住地到工作到信用卡状况，无一遗漏。

这是作为他本能一样的存在，就好像Reese从来都可以闭眼倒拆开一把0.38的手枪。

“好的，我先去见一见我们的号码小姐。”此时东方已经开始发亮，Reese说着就要离开。

“让我去吧John，你已经不适合这样危险的任务了。”Shaw拦住了他。

“如果是Harold坐在这里提供技术支持，那么在外面的一定是我，Shaw.我是他记忆的一部分。”Reese别上枪离开。

Rose Bennet是个有着一头金发的活泼美丽的姑娘，这让他想起了Jessica.

他当然还记得Jessica，她就安静地躺在他心脏的角落，几十年几十年地占据一角，就像Grace永远占据着Finch心脏的一角一样。

Jessica的死亡，他的酗酒，到后来Finch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份工作，一个目标。

如今想来着从来无关工作，这是一场自我的救赎。于他，于Finch都是如此。他们扶持着让彼此都拥有了坦然走在世间的勇气，每经历一个号码这样的勇气就多一些，再多一些。

后来这些积累的力量不多不少可以让他们安然地把接力棒交到Shaw和Root的手上，像平常人一样开始思考柴米油盐。

他们熟知彼此的脾性和口味，然后知道对方睡着时的模样。他们抚摸过彼此身上每一寸皮肤，亲吻过脸上每一道皱纹。他们在一起，他们一直在一起。

Rose小姐的威胁是她那个用药成瘾又落魄不堪的前男友，在Rose这里借钱却碰了壁。于是新愁旧怨叠加在一起就试图用枪来解决一切。

Reese当然解决了这个威胁，除开他被子弹擦伤外一切都很完美。

上了年纪的人反应总是要迟钝些，不比当年，Reese不在乎地甩了甩手臂。

然而Finch看到渗出血的伤口一下慌了神，在遍寻不到医药箱后连声音都在颤抖。

“Finch，我没事。”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Reese按住小个子男人的肩头说道。

“可是......”

一个吻把所有话都堵在嘴里，Reese就那样搂住Finch，温柔地吮吸着，直到怀里的人恢复了平静。

明天醒来，Finch又会变回那个絮絮叨叨着做早饭的半老头子，穿着棉质的睡衣和居家的拖鞋，把Reese从床上拽起来一起享用早餐。

整个城市的安危再一次交由旁人操心，而他们只需用爱温暖彼此。

—END—

《老路灯》是安徒生的一篇童话，是我最爱的童话之二。。。喜欢里面描述的所有的“爱”，感觉也适合RF。。。可惜笔力不足还是写不出想要达到的那种感觉。。。